【感染者的故事/老年與愛滋專題】110113 台北沒有我的人生—阿昌伯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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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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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者的故事/老年與愛滋專題】110113 回首坎坷淚漣漣—黑美人的曲折人生

【老年與愛滋專題】

感染者面對的,並不只是健康或是身體的議題,還包括自身原有的經濟處境、同志生命的困頓,也是生命中的重大議題。

在年輕男同志身邊,年輕感染者的故事相對容易被看見,但卻不易看見老年感染者處境中,他們的處境還帶有「老年同志處境」、「身份認同歷史經驗」多重污名壓力的議題。

SongYY網站【感染者的故事】單元,特別刊出【老年與愛滋專題】,讓大家能夠看到,老年感染者不同的生命樣貌。

這兩則故事選自剛剛出版的《彩虹熟年巴士—12位老年同志的青春記憶》(熱線老同小組採訪撰文,基本書坊出版,2010年12月25日出版)

【感染者的故事/老年與愛滋專題】110113 回首坎坷淚漣漣—黑美人的曲折人生

回首坎坷淚漣漣—黑美人的曲折人生

阿賢住院時並沒有直接告訴黑美人,而是阿賢的爸爸聽到阿賢在睡覺時念說:黑美人怎麼沒來看他,才打電話要黑美人來探望阿賢。黑美人只能夠以朋友的身份不時過去看他。阿賢過世後,黑美人也是以一起念佛的師兄弟身份出席公祭,旁人不知的是,他流下的是未亡人的眼淚。

撰文/小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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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作者:小杜】

快到30而立之年,卻仍在有時積極有時偷懶地尋找人生的方向,在循規蹈矩和快意生活中搖擺,在現實和理想中思索及煩惱。對於老和死亡的強烈感受來自於這幾年陪伴兩個老女人(奶奶和已過世的愛犬)的經驗,看到歲月對於人的真實影響,以及老人、老狗的可愛與惱人之處。參加老同小組並沒有讓我比較不會怕老和怕失去,卻更能珍惜現在所有,並多了一些力量用自身去體驗隨年齡變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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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主文】

我曾經參與幾位大哥的訪談,訪談黑美人的經驗絕對讓人印象深刻。從外表看來,黑美人和一般50幾歲的中老年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黑美人」是以前在男同志三溫暖工作時得到的名號,據說他扮女裝也是很有名的。
訪談之所以令人印象深刻,是因為談話的過程像在洗三溫暖,黑美人從一開始說自己小時候的故事就激動到落淚,過程中講到難過處也數次哽咽、啜泣,必須拿出藥師佛經來讓自己心情平靜;但當有人開起gay的笑話,又可以看到他身體裡面那位潑辣而風情萬種的「黑美人」又再次現身,原本不太輪轉的國語也變得牙尖嘴利,與旁人你來我往地「唇槍舌戰」,展現在三溫暖中學到的「破麻」功力。
在短短三個小時之中,黑美人跟我們分享了他生命中的悲與喜,故事太豐富,幾乎每個事件都可以拍一部電影。

家庭貧困 粗工討生活

黑美人出身於1951年(民國40年)的中南部鄉下,家裡是種田的。因為鄉下生活艱苦,所以黑美人只念到國小畢業,全家也在那時搬到台北謀生,在二重埔幫人佃田。剛上台北時,黑美人一家只能住在農田中的田寮(爸爸用茅草蓋的茅屋),每當外面下雨,屋子裡面也跟著下雨,爸爸和媽媽只能把小孩抱在中間,用蓑衣把全家人蓋住,讓雨不要淋到小孩。想起小時候辛苦的日子,黑美人也不禁啜泣起來。

在家中物資匱乏的情況下,黑美人國小畢業後就當學徒學習「翻沙」(台語,鑄爐),做不好會被師傅打到流血;之後又到中興紡織廠作倉庫搬貨的工作,都是吃重的勞力工作,黑美人的腰和脊椎也因為過度操勞而到現在都還有後遺症,「搬到我現在腰都壞,都有骨刺,脊椎骨都歪掉,現在有的時候在睡腳會抽筋就是因為這樣」。

工廠被強暴 排斥別人示好

黑美人從小就在做勞力工作,他的第一次同性性經驗也發生在工廠裡面,但這次經驗並沒有如同色情小說的火辣情節,反而帶給他抹滅不去的被強暴陰影。在那之前,他對於同性之間的情慾一無所知,「看男人還是說看他的懶鳥(老二),我不會啊。我們怎麼可能……那個年代很保守的啊。」在1960年代末(民國50年代末),男女牽手都會被村裡的人指指點點,更何況是男人和男人,黑美人從沒想過這種事。

在紡織廠倉庫搬紗需要花很大的力氣,來自國外的紗十分沈重,因此工人們中午吃飽飯就會趕快找個空位休息睡覺,十幾歲的黑美人也不例外。某一天中午,黑美人睡得很沉,「睡到被雷公打,把你丟下海都不知道。」一個30幾歲的工人,把黑美人褲子脫掉,「就直接給我塞進去……但是我不說做,我說塞進去,就是放進去。」黑美人頓時被痛醒,「好像一支我們在蓋房子那個鋼條給我戳下去……很痛,好像整個用菜刀在割這樣。」
當時黑美人的後面都流血了,但對方用手摀住他,不讓他哭出來。後來那個工人裝作沒事,也曾再邀約黑美人,問他中午怎麼不睡覺,但那次經驗已讓黑美人嚇到中午都不敢再去睡,並以「想學紡織」為理由,拜託主管調他到紡織部。

這件事黑美人不敢跟任何人說,也不能跟家人說被欺負,「那個時候很保守,非常地保守,這很醜陋、很丟臉的事情,那個時候忍聲吞氣也要忍下來。」黑美人提到這段往事時仍充滿怨恨,「那個時候真的很……以我現在想很無奈,不是他的話……我可以生孩子,可以正常地過生活,不然做這個gay的生活喔,表面上你很風光,穿的衣服很漂亮,其實翻開都不能看……」

當時有三個女生阿霞、阿秋、慧娟都喜歡黑美人,甚至為了愛他而打了起來,但對被強姦的黑美人來說,心裡的創傷讓他覺得對不起這些女生,也不敢和女生發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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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黑美人入伍,在新竹埔頂新兵訓練時,又遇到一位對他示好的長官。輔導長是快40歲的山東人,已婚有小孩。他常常稱讚黑美人長得可愛英俊又有男子氣,遇到出操比賽,也會刻意要黑美人留下來待在寢室。有一次,輔導長私底下把黑美人叫去寢室,一邊稱讚黑美人:「你好英俊,你什麼學校畢業的?你是不是高中?」他說,你很有氣質的吶,什麼眉清目秀啦,一邊用手一直摸他的臉,甚至還暗示他:「什麼人看到你都會想啦。」

但對黑美人而言,長官的示好只會讓他聯想到之前被工廠工人強暴的經驗,讓他更緊張。黑美人不得已只好假裝自己有羊癲瘋(癲癇),從樓梯上昏倒、半夜裝哭吵得鄰兵沒辦法睡,還假裝夢遊抱著棉被跳到寢室外池塘,另外也找在警備總部的親戚幫忙,當兵三個月就以羊癲瘋為理由驗退。

現在看來,黑美人在年輕時很早就遇到對他示好的同性,對許多同志而言,這或許是同志情慾啟蒙的契機,但對黑美人來說,這幾次過於強迫的經驗反而讓一個情慾尚未啟蒙(無論同性或異性)的年輕人嚴重受挫與害怕,扼殺他探索自己慾望的可能,一直要到30幾歲遇到一個珍惜他的人,才讓黑美人從陰影中走出來。

唯一一任老公

從部隊退訓之後,黑美人回到台北,開始學當油漆工,一直到後來當上油漆師傅,一做就做了快20年。他在台北公館的油漆行當學徒的時候,老闆也對他示好。黑美人講到這裡,自己也搞不懂,「我走到哪裡都有人要愛就對了,很奇怪啦。」但他並沒有接受任何人。黑美人那時並不覺得自己喜歡同性,雖然對女人有興趣,但是不敢,「啊就是心裡有陰影,然後又對……好像有愧疚的感覺。」因此隨著年資增長,工作、生活逐漸穩定,但感情仍一直維持空窗。

黑美人30幾歲的時候(他對很多事的詳細時間已記不太清楚),他的媽媽常常生病,他去寺廟油漆時就向千手觀音發願祈求母親身體健康,每週六留下來共修(一起修練)念經。也就是在共修的時候,他認識了同樣也去寺廟念經的阿賢。

阿賢年紀比他小12歲,當時已在華南銀行當襄理。我們問起黑美人為什麼會願意接受阿賢,他覺得是因為阿賢給他的感覺「很實在,不會像現在圈子裡都那麼奸詐,拐錢拐幹的啦,他不會,他都不會啦,那我就感覺說被他真情感動啦。」阿賢對黑美人十分地溫柔,也不會急於要發生性關係,以君子的態度和黑美人相處,一切慢慢來,因此讓原本處於過去同性強暴陰影的黑美人願意和他交往。

兩個人一交往就是十幾年,但這交往和我們一般對於長期伴侶的想像不同。黑美人說,兩個人並不常見面。由於阿賢與家人同住,兩個人不曾同居;即使黑美人曾去阿賢家作客,晚上也都是黑美人睡房間,阿賢去睡客廳,家人只當兩人是一起念佛的師兄弟。
兩個人的親密時刻要到男同志三溫暖才發生,通常都是阿賢打電話邀約。黑美人第一次去三溫暖就是阿賢帶他到西門町的皇宮三溫暖,後來兩個人最常去的也是皇宮,也是在這段感情之中讓黑美人的生命與三溫暖牽上線。

我剛聽到他們的關係時,其實也有點難以理解這種若有似無的伴侶關係。但這必須要回到1980年代(民國70年代)的台灣社會來理解,在當時同志仍舊是社會的禁忌,對於與家人同住的兩人來說,家裡就和外面的公共空間一樣不容許同性戀情發生,因此隱密的男同志三溫暖成為兩人唯一可以釋放激情與同志情感的地方。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不把對方緊緊綁住的關係,讓彼此都有在社會上過「一般人」(異性戀)生活的空間,加上兩個人都是個性單純的老實人,讓兩個人的交往可以持續十幾年。

黑美人和阿賢的關係戲劇性地結束在1990年代初(民國80年代初),阿賢因銀行工作操勞過度、猛爆性肝炎而過世。阿賢住院時並沒有直接告訴黑美人,而是阿賢的爸爸聽到阿賢在睡覺時念說:黑美人怎麼沒來看他,才打電話要黑美人來探望阿賢。黑美人只能夠以朋友的身份不時過去看他;阿賢過世後,黑美人也是以一起念佛的師兄弟身份出席公祭,旁人不知的是,他流下的是未亡人的眼淚。

到三溫暖上班

阿賢過世對黑美人的人生產生重大變化,當時黑美人大約40出頭。原本憨直古意、連新公園都不敢去的黑美人,決定開始要好好玩一玩,「那時候想到,我那個阿賢死了,還有第一次被人家強姦的時候,很多事情然後都……欸,腦子開竅了,什麼都可以,盡量來。……那我是說,我都這麼一把年紀,如果再固執的話,剩下沒有幾年好玩了啊,以前尪(台語,老公的意思)也走了啊。」轉變態度的黑美人開始常去三溫暖消費,後來也相繼到皇宮(1994年,民國83年)和漢士(1997年,民國86年)兩間三溫暖工作。黑美人的封號就是在皇宮被戲稱的,因其膚色較黑。

對黑美人來說,在漢士的6、7年是他同志生命最快活的時光。他和老闆余夫人(大家都暱稱他為阿嬷)成為好朋友、好姊妹,黑美人尊稱阿媽是「婆婆」或「阿母」,其他員工則稱當時在員工中年紀較大(40幾歲)的黑美人為「阿嫂」,就像是嫁到漢士的媳婦。黑美人在三溫暖中見識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也在此結識了玉蘭仙子、蔣姨(漢士的客人,也是阿嬤的好姊妹)等一些同志圈內的好姊妹。

當時漢士三溫暖的生意興隆,每到週末時客人絡繹不絕,因此員工薪水、福利也都很好。他在三溫暖裡面有吃有住,過生日時阿媽、員工還會為他慶生,也有朋友送禮。空閒時大家會相約扮女裝,由蔣姨操刀幫大家化妝,然後一起到附近的gay bar唱歌。

一群仙女降臨凡間,走在西門町街上,堪稱絕景。黑美人也對自己的扮裝有想法:「其實我臉色、下半身還可以,因為如果你裝女人,臀部沒有夠翹的時候,穿旗袍很難看。」後來阿嬤曾拿黑美人的扮裝照給我們看,照片中黑美人身穿淡粉紅色仙女裝,頭戴同色系花飾及長假髮,搭配粉紅色羽毛圍巾,以及蔣姨精心雕琢的臉妝,在鏡頭面前就像是一位風韻猶存的資深仙女,端莊而有自信,與一旁同樣也扮女裝的年輕小gay爭相比美。

生病仍為經濟操勞

在三溫暖工作雖然讓黑美人的同志生命變得多采多姿,但在這段時間現實生活亦發生許多事件打擊黑美人。父親車禍、母親生病,弟弟又因賭六合彩輸了很多錢,常來向黑美人借錢,甚至偷偷把父母留給黑美人住的房子拿去抵押,遭到法院拍賣,本來生活還過得去的他,也得為了生活持續在三溫暖工作。但影響最大的,還是在2000年(民國89年)左右,黑美人被檢驗出感染愛滋病毒。

黑美人回想,在他進入圈子、開始常到三溫暖消費時(民國80年代初),並不知道什麼叫做保險套,更不知道做愛要戴保險套;感染後也不知道該如何正確照顧自己,只覺得自己人生已毫無希望,甚至也起過自殺的念頭,因為覺得感染愛滋就一定會死。

在三溫暖工作的員工每年都被要求做健康檢查,黑美人就是在體檢時發現是陽性。當時他並沒有跟任何人說,而是後來阿嬷發現黑美人身體變差,常常感冒,肝也不好,加上衛生局打電話到漢士來要黑美人去複檢,問了黑美人之後才知道他感染的事情。

阿嬷看黑美人的狀況不太好,在黑美人從仁愛醫院出院之後,安排他到湯大哥的生命社服協會(註1)那邊住,由於規律服藥並受到妥善照顧,黑美人又變得比較健康。但是後來機構受限於經費不足必須搬家,黑美人就離開機構而到台北另一家巴比龍三溫暖工作;接著又因為該三溫暖即將歇業,在台北找不到工作,而起身前往中南部尋找工作機會。

這次的遠行也讓他的身體起了重大變化。離開了原本熟悉的台北,黑美人因為不知道南部的醫院在哪裡,半年沒有看醫生,也沒有吃藥。這一停讓原本維持健康的身體又變差,後來雖然又有到醫院拿藥,但健康已是每況愈下。

在生病之後,黑美人曾對大哥、大嫂、二嫂和姪兒們公開自己的同志身份,但大家都沒有感到太意外,姪兒們也因為黑美人一直很疼他們,過年包給黑美人三萬元大紅包,還說:「你是我的長輩,啊你又沒有太太,阿媽又不在,當然你以後要靠我們啊,你有需要都向我拿。」自認獨立、不愛依靠別人的黑美人雖然感動,卻仍希望能自立過生活,因此四處飄浪,直到身體無法負擔長工時的三溫暖工作,才又回到台北,住在親人為他在五股租的房子。

或許是因為誤以為愛滋病和肝不好有關,也或許是因為聽天由命,黑美人後期放棄了愛滋藥物治療,改買青草藥來吃,對家人亦只說他是生了肝病。他的身體隨著時間已愈來愈不行,青草藥並沒有消滅他身上的病毒,病毒卻已開始影響他的身體運作,連走路這件事都走得相當吃力。

漢士阿嬷看在眼裡,也只能苦口婆心勸他去醫院接受治療,但或許在黑美人心裡,生命中那麼多的波折已非他再承受得起,不如生死就全聽天意!茫然的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宗教上,對所有佛經都能念上好幾段的黑美人,透過不斷的念經來累積福份、消除業障,宗教成為他的心靈支柱。個性善良憨直卻受人生拖磨的黑美人總希望下輩子能好好作個人,不要像現在一樣被命運來戲弄。

訪談後,我們再也沒聽見黑美人的消息,再次聽見已是漢士阿嬷跟我們說,黑美人過世的消息。

漢士阿嬷說,黑美人死了也是一種解脫,沒有錢哪有資格生病呢!

黑美人曾說,他那個年代哪懂什麼同性戀還是愛滋病,他以為同性戀是對岸傳過來的癖好,愛滋病則是誰也絕不會說出口的祕密,而他這樣一個人哪懂得什麼叫安全性行為?黑美人的死,隱隱然是他那個世代的同志的顯影,愛滋與同性戀的雙重污名壓在個人身上,讓人怎麼樣也翻不過身來。我們年輕的這一代雖然擁有較多的知識及社群資源來面對愛滋,但對於愛滋的恐懼仍幽微地在你我心裡的某個角落。

當我聽見有男同志對愛滋仍存在著許許多多誤解,當還是有男同志說介意另一半是感染者,當眾多網路鄉民對與他人發生性愛的感染者同志大力撻伐,甚至有男同志支持政府單位提供毫無隱私權的愛滋篩檢,我不禁要想,台灣還會有多少男同志會像黑美人一樣,選擇自我放逐好結束自己無力面對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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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生命社服協會
1999年由湯富國成立,協助愛滋病人和家屬,有關住院安排、病情追蹤、諮詢服務等工作。

【採訪後記:比連續劇更悲慘的人生】

對黑美人的訪談是在他已經到中南部工作、因故北上順道探望阿嬷時進行。阿嬷在訪談前就告訴我們,這是一個苦命女子的故事,實際訪談時我也驚訝於這一段段比連續劇還更要苦命的劇情;我看到同性情慾如何被擠壓而以暴力的方式出現,也看到愛滋污名的壓力如何讓同志無法承擔。

黑美人的人生故事太曲折離奇,有太多細節想追問,也想透過訪談讓他抒解壓力,但後來總因各種因素無法約成,只能從偶爾與他相遇的阿嬷口中知道他的近況,本篇故事的後段,也是從阿嬷口中得知。面對他的故事,總是遺憾與難過自己不能多為他做些什麼,只希望這篇文章能夠讓更多人記得他,也祝福黑美人能有下一個更幸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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